熬過了嚴寒和酷熱,熬過了耕耘與收獲,人們有時間了。於是,點燃篝火,認知能力敲響木頭和竹節的梆子,踩著激越和阿娜的節奏,忘情的清麗和渾濁交響了原野和山谷;跳累了,唱累了,各人擇偶配對,在夜色的籠罩下、在隱約的樹叢中,演繹各自的卿卿我我和情有獨鐘……
這就是古人圓月之夜的夜生活。
什麽時候開始了中秋節呢?說來話長,早在八千年前,賈湖岸邊的八月十五,小夥子們吹奏起骨笛,悠揚清脆的色溫引來了那些暫無著落的姑娘們,趁著夜的深沈和月光的皎潔,靚起清澈的歌喉,扭動節拍的舞步,於是中秋節有了雛形。
狂熱完了就是累,拖著疲憊身軀的青年男女,各自相邀,讓漫溢的能量在夜色中引領另類激情……
可是那個年代的“中秋節”只是人們生活中的壹個站點。
因為,“茹毛飲血”的他們,還在為最草率的生存而奔波:外出打獵還不知何時能夠解決漉漉饑腸;要繁衍後代,還要防“黃雀在後”。如果不實行“打壹槍換壹個地方”的戰略構架,隨時有愛情路上的涅磐輪回。因為也許壹只斑斕猛虎在那裏候著,隨時讓他們的“談情說愛”嘎然而止。
時光飄過了三千年,人們開始結廬而居,開始有了“家”的感覺:比如,大羿進山狩獵,帶回西王老母所贈不老仙丹,本來想從此可以長相廝守,找到家的感覺。沒想到,嫦娥看到月亮比大羿這座“山”還高。為了看到外面的世界,他獨自壹人將仙丹掃蕩,情有所鐘“飛升雲霄戀廣寒”。可是,到了月宮,看到力不從心的吳剛那老敗模樣,她的心都冷透了。由於西王母只拿了飛升藥,未曾許配降落傘,所以直到現在我們看到的月亮都充滿憂傷消化系統。
這個時候雖然有了“家”觀的草創,但是家的意識還十分潦草,女人像嫦娥壹樣離家出走的希冀還十分興旺,男人像寒捉那麽見縫偷腥也並不略顯稀罕。
還是湧現出我們那匹孔老二同誌,才匡扶出了“家”的模樣:他“周遊列國”、走村串戶,親自體驗和女人共同演繹“出軌”的感覺之後,深切的認識到:“惟女子與小人難養矣!”提出了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、“從壹而終”等戰略性理論框架,曰“貞潔”;朱熹同誌還創造性的規劃出纏腳的願景,讓女人玲瓏精致的小腳在出軌的時候無法和男人玩兒“跑得快”,曰“三寸金蓮”。即使出去男盜女娼,如果中秋節能夠“咳家團圓”,也是為家的感覺添光加彩。
中秋節蘊含了很多美好的故事,讓人應接不暇:流傳已久的焦仲卿和劉蘭芝為了純潔的愛而“舉身赴清池”、“自掛東南枝”,讓人感到家的冰清;祝英臺雖然名花有主,卻不惜違反家規,不在馬家從壹而終,壹心壹意撲向梁山伯的懷抱,終於修煉成蝶,讓人感到家的溫馨;柳下惠居然在中秋節的月光下冒著“刀不磨要生銹”的風險,把女人攬入懷抱卻敢於“不亂”,以便回家後還能在糟糠面前以身相許,被傳為有家可歸的千古美談;司馬相如卓文君各自拋家棄子,在中秋節的皎潔月光下,演繹絕世“鳳求凰”,讓家的感覺登峰造極。
可是,同樣是拋家棄子,重新構建壹個家,潘金蓮她老人家卻不能享受祝英臺和司馬相如們的相同待遇。因為孔老二制定政策時候,沒有和民間的猜想接軌。這,正應了蘇軾詩句裏“此事古難全”之哲理。
壹不留神,月亮又要奔向又大又圓的八月十五。因為中秋節的夜晚,不管是立著牌坊的貞潔典範還是曾經有過紅杏出墻的羞澀既往,周向榮大家都在想永恒不變的“家的感覺”,都在祈禱“但願人長久,千裏共嬋娟”的壹葉遐想——即使,共在野的(嬋娟)也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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